????周含秋心中納悶:這天下第一美人,八成又是哪家怡紅院、藏春閣的頭牌在做宣傳吧,難不成西蜀國男人女人都愛妓女?周含秋疑惑地看向秦霄,秦霄也是一臉好奇,“要不,我們跟過去看看吧!”周含秋一臉興奮,看不到絕世美男,先瞧一瞧天下第一美人也好!秦霄自是沒有異議的,一般不涉及到危及周含秋安全的重大事件,他都會任周含秋做主。秦霄大聲吩咐了一聲:“跟過去看看”,馬車即刻放慢速度,緩緩跟在奔跑的人群后面,向街道另一頭駛去。一張雌雄難辨的臉上,長眉鳳目,面如皎白銀玉,唇似三月桃花,頭頂束著發髻,用一根玉簪橫插著,烏墨長發柔順地披在俊挺的后背上,發梢處飄著兩根銀色光澤的發帶,雙側耳邊垂下兩屢發絲。他約莫二十歲上下,面容秀美,身姿頎長,猶如人間仙嫡,正坐在高大的白馬上,老神在在地在街上晃悠,完全無視擁擠的人群朝他拋去的火辣癡迷的眼神,以及嘖嘖贊美聲和響亮的吞咽口水的聲音。人群中頓時議論紛紛:“果然名不虛傳,真正如畫上走出來的仙子!”“這樣的美貌,恐只有皇室第一美人兒,周美人才能與他相配吧!”皇室第一美人兒?好熟悉的稱呼。“天上的神仙就是這樣子的吧!”“天啦,長成這樣,叫我以后還有什么心思嫁人,再看誰都能入眼了!”世間第一美人,當之無愧,世上真的難有人再與之媲美!潘安在世,衛玠重生,也不過如此!可是他再美,再雌雄難辨,周含秋還是一眼便看出他是個男人,非妓女。“世上竟有這么美的人,比少主還美上好幾分!”周含秋轉過頭看見身后的秦宵一臉陶醉癡迷的眼神,終于明白為何這么多男男女女都跑來看美人,那些成熟少婦和深閨少女自不用說了,就是那些男人,如秦宵這種呆板的,都會被他的美貌勾引。絕美少年騎著馬,向著周含秋的馬車方向走來,圍在他前面的人群自動地分開,騰出一條小道供他通過,讓向兩旁的人群又流水一般在他身后身側聚攏,隨著他的身影,緊緊地跟在馬后。周含秋一行人停在街道一側,好讓那美人的白馬能順利過去,周含秋和秦霄都轉著腦袋雙眼緊盯著他雌雄難辨的面龐,就在他與馬車擦身而過,周含秋目送他離去的時候,絕世美人好聽的聲音響起:“吁……”一聲清嘯,白馬停在周含秋跟前。美人露出如花的笑容,曬出八顆潔白牙齒,朗聲道:“這位公子,在下的馬匹已經筋疲力盡,能否與公子一同乘坐?”他的馬匹筋疲力盡?周含秋看看他的白馬,正哧溜溜仰頭長嘶,有精神的很呢。周含秋此時是瘦黑少年的模樣,看到絕世美人的不請自入,擁擠的人群頓時發出一陣騷動,有羨慕妒忌的,有迷惑不解的,有扼腕嘆息的,大家不明白,如此美人,怎么會看上又黑又瘦的丑少年?不光大家不解,周含秋和秦霄同樣疑惑!不過有美人相伴,周含秋是不忍拒絕的,她下意識地點點頭,說道:“榮幸至極!”美人兒上車后,車外的人群還在翹首期盼,希望能多看美人一眼,而厚重的車簾在美人上車后,立刻擋住車內的所有景象,人們才戀戀不舍地慢慢散去。至于他那匹“筋疲力盡”的寶馬,早就有人像收藏稀世珍寶樣的搶回家了。美人上車后,徑直走到周含秋身邊一屁股坐下,一股幽香傳來。周含秋半轉過身,雙手抱拳,中性的聲音侃侃道:“承蒙兄臺不棄,敢問兄臺欲前往何方?”那美人變戲法般摸出一把紙扇,嘩啦嘩啦扇起來,紙扇扇面是一幅水墨山水畫,上面題有字。寒冬臘月被他這么一扇,周含秋倒吸一口涼氣,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她往后面挪了挪身子,無奈地撇了撇嘴。對面的秦霄也一臉憋笑,挺直身板,正襟危坐。美人兒好看的鳳目睨了一眼周含秋,啪的一聲收住手中的扇子,笑道:“小哥不必客氣,在下逍遙尋,閑來無事,出來晃悠,正不知前往何處,有幸遇見小哥,愿一同前往!”周含秋無語了,再美的美人兒,也忍不住丟白他一眼。無處可去?這種爛理由他也想得出來,看他華美的雪白袍服,腰間價值不菲的剔透寶玉,無一處不顯得富貴俊美無雙,單就剛才那匹白馬,也是萬里挑一的寶馬,他這種人都會無處可去,那周含秋就只能沿街乞討了。更令周含秋想不通的是,她若做女子打扮,也算是美貌無雙,這逍遙尋賴上她,倒也可以理解。但她現在是男裝打扮,而且是那種又黃又弱,又黑又丑的窮酸少年,無事獻殷情,非奸即盜,周含秋在心中警醒自己,對這個天下第一美人逍遙尋,定要多加防范。正當周含秋腹中狐疑時,馬車忽然停下來,秦霄忽地站起身來,閃到門口,問道:“出了什么事”?“回少爺,是一隊人馬,擋住了去路”!車夫在外面答道。秦霄一躍下了馬車,車簾重又垂下來,逍遙尋還在優哉游哉地扇著紙扇,周含秋掀起窗簾,向窗外看去。剛才追著看天下第一美人兒的人群已經散去,馬車出了熱鬧擁擠的街道,停在一處寬敞的地方,不過前方已經被一群人擋住去路,領頭一個高大魁梧的青年男子,一張國字臉,腮邊留有少量青黑胡渣,手持長劍,一臉傲氣地坐在馬上。他的身后是百來個侍衛打扮的錦衣人,一個個手持兵刃,好整以暇地看著秦霄和馬車,似乎根本不用他們動手,周含秋一行人就是他們的囊中物。只聽秦霄一聲厲呵:“什么人,為何擋我去路”?胡須大漢隨意地雙手一揖,漫聲道:“我乃葵城城主夫人的近衛頭領,特奉命邀請逍遙公子到府里小住!”